第六十九章背刺(万字求订阅)_武道:帮主已死,夫人放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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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背刺(万字求订阅)

  陈解突然停下,让二女猛然心头又提了起来,就连白衣夏荷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,护住了自己的前胸。

  她本来都已经准备跟陈解同归于尽了,所有心理准备都做好了,结果陈解放弃了,眼瞅着好日子就要到了,结果这时候他又回头准备搞幺蛾子,心态要崩啊!

  陈解看着警惕的双荷笑道:“别紧张,不是什么大事,我就是想问一下,你们二位到底叫什么名字啊?不然以后也不好称呼啊?”

  双荷闻言齐齐松了口气,黑衣夏荷直接笑道:“哎呀呀,吓死奴家了,我还以为陈堂主又要强迫我们二人侍寝了呢。”

  说完黑衣夏荷拱手道:“拜火教夏荷,见过陈堂主。”

  真叫夏荷?

  陈解看向白衣夏荷:“你不会也叫夏荷吧?”

  白衣夏荷拱手道:“拜火教夏莲见过陈堂主。”

  陈解闻言笑道:“莲荷,好名字啊,以后多多来往,我们先告辞了,对了秘籍找到后去你们铁匠炉北面那个卖头花的小摊,把东西给他,我会让他把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你们的。”

  陈解说完已经带着吴宏跳上了墙头,紧跟着消失在屋顶之上。

  看着远去的陈解,夏荷苦笑道:“真是个难缠的家伙。”

  一旁的夏莲不说话,不过脸上却带着心有余悸,这陈九四果然难缠的很啊。

  一旁赵锤也开口道:“还好,还好,他终究是答应帮咱们了,不过他要的那秘籍?”

  白衣夏荷道:“这個我来解决。”

  说完众人便安静了下来。

  而回去的路上,陈解看着一言不发的吴宏道:“怎么了?一路之上都是心不在焉的。”

  吴宏闻言看着陈解道:“九四,我不想当捕快了,你说我辞掉捕快好不好?”

  “不好。”

  陈解直接开口说道,听了这话吴宏看着他不解道:“为何?”

  陈解笑道:“现在有人欺压百姓,你看到了会如何做?”

  “当然是抓他。”

  “若是看到小偷小摸呢?”

  “抓他。”

  “杀人放火,奸淫掳掠呢?”

  “抓!”

  “抓完之后呢?”

  陈解看着他,吴宏愣了片刻道:“扭送官府。”

  “那官府会秉公处理吗?若是不秉公处理呢!”

  “他们敢!”

  “为何不敢,你也不是捕头了,甚至你以何身份去管这些事情,大侠吗?可是你不也说,大侠是没有权利抓捕犯人的吗?你不成为你最讨厌的人了吗?”

  “而且,作为一个正常的大乾人,看到欺压百姓的恶霸会躲,看到小偷会假装看不见,看到杀人放火,奸淫掳掠,更要躲得远远地,你都不会做一个平常人,为何还要把来之不易的权利放弃呢?”

  “六扇门内好修行,其实你在这个位置上,能做的比你下来能做的更多。”

  陈解劝说道。

  吴宏没说话,只是嘴里呢喃着:“六扇门内好修行……”

  陈解道:“你其实不适合生活在这个朝代,你要是生活在太平盛世,你说不准会成为闻名江湖的神捕!甚至会有人给你排个名,四大神捕,哈哈……铁血吴宏,不错的外号啊。”

  陈解跟吴宏开着玩笑,可是吴宏笑不出来,他感觉自己找不到自己的道了。

  陈解看着吴宏道:“我知道你目睹了牧兰人的残忍之后,你在衙门里会觉得是助纣为孽,可是你在那里,站住了位置,你心向汉人,总比换一个心向恶人的汉人走狗强吧,最起码你不会残害百姓,甚至遇到不公你可以仗义执言,就像当年的我,若不是你一句话,我恐怕会被那群渔霸活活打死吧。”

  吴宏听了这话看向陈解道:“当年的事情,你不必一直挂怀,我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,当年我也是举手之劳,换做别人我也会仗义执言的。”

  陈解笑道:“这不就够了吗?做你的捕头,遇到如当年我这般的人,你多救一下,这就是功德无量。”

  “就这般简单?”

  吴宏突然发现好像当捕头有些简单啊,陈解道:“不然呢?先把立场站稳了,咱们要帮汉人,其次要帮弱小,要帮善良,能做到这一点,你这捕头就当的很有意义。”

  吴宏沉吟许久,对陈解深深一礼道:“多谢九四教我!”

  陈解拍了拍吴宏的肩膀道:“你我,兄弟。”

  二人分开了,吴宏回衙门,考虑一下未来的路如何走。

  陈解则是趁着夜色钻入府内,整个过程并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
  次日!

  陈解迎着朝阳运转火元诀,发现火元诀的运转速度都快了一成,朝阳属火,以火炼火,自然快得很。

  陈解运转五个大周天,发现自己的境界提升了0.5%。【境界:化劲后期10.5%】

  知道这境界越往后越困难,不过这火元诀也是强大,五大周天竟然就能提升0.5%的修为,这岂不是说只要一年不到自己就能练到化劲后期,当然这属于理想状态,武功是越往后练习,越困难。

  练完了内功,陈解便练习飞刀,一早上练了一千多刀,自己的心刀术,也进步很快,估计再有个三五天就能入门了。

  练完了武功,陈解出了一身的汗,这时若兰端来了水,陈解洗了把脸道:“不是让你照顾月泥了吗?”

  “是月泥姐让我来的。”

  陈解回头,看到月泥倚着窗户看着自己,脸上挂着笑容。

  “你怎么下地了。”

  陈解迎了过去,月泥轻轻咳嗽一声道:“只是一个风寒,好了大半,也不能天天长在床上啊。”

  陈解闻言道:“这可不一样,你都昏迷了,罢了,溜达溜达也好,不过莫要被风扫到。”

  “嗯,我只在屋中溜达,不出屋。”

  陈解颔首,还想说什么,这时小虎急冲冲的跑了过来道:“爷,出事了。”

  “何事?”

  陈解看了小虎一眼。

  “衙门口的人来说,吴宏被抓了。”

  “什么?!”

  陈解闻言很是诧异,吴宏会被抓?

  “谁抓的?”

  “好像是达鲁花赤府亲自下的令,由牧兰人抓的。”

  “牧兰人抓的!”

  陈解眉头紧皱,这是麻烦了。

  “现在人呢?在达鲁花赤那里?”

  小虎道:“那倒没有,押到县衙了。”

  “那还好。”

  陈解闻言,想了想道:“准备礼物,随我去一趟县衙。”

  听了这话,小虎道:“门口盯梢的人,要不要。”

  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,陈解道:“不必,咱们出现在衙门口,肯定会被黄霸天知道的,人多眼杂,瞒不住的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陈解说着骑上火龙马,带着小虎,拿着礼物来到了县衙。

  此时县衙内乱了套了,吴宏被抓,事情可不小啊,吴宏的中层人脉发挥了作用,典吏,壮皂二班的班头,也都是吴宏义父留下来的人脉,这时都在找县老爷说情呢。

  见如此多人说情,陈解便停下了脚步,眉头紧皱。

  小虎道:“爷,咱们赶紧进去啊,替吴捕头说说情。”

  陈解摇了摇头道:“没用了,要坏菜啊。”

  小虎道:“怎么了?”

  陈解回头道:“再去提一千两银子,咱们去达鲁花赤府上。”

  说完陈解转头带着小虎去附近的店铺取银子,顺道直奔达鲁花赤的府上。

  小虎不明白陈解为何说要坏菜,便在路上问陈解:“爷,那么多人给吴宏求情,您为何说要坏菜啊!”

  陈解转头看向小虎道:“小虎,你手下管着不少人吧。”

  小虎道:“得力的就三五人,他们负责管下面的人。”

  “你说要有一天,一人做了错事,可是其余人全都跪求不要罚他,你会如何想?”

  “都求我?不能吧,若是如此我就应该把他们都罚了,岂能互相包庇。”

  小虎道。

  陈解道:“相同的道理,县令乃是流官,本地根基本就不稳,现在典吏外加三班六房几乎全都去求县太爷高抬贵手,你是县太爷会作何感想?”

  小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,陈解道:“是不是觉得他们要架空你了?”

  “若是这个时候,我再去会怎样?”

  陈解看着小虎,小虎摇摇头。

  “官匪勾结,意图不轨,吴宏还有活路吗?”

  听了这话陈小虎吸了一口冷气,紧跟着陈解道:“所以莪不能去啊。”

  “那爷您来达鲁花赤这里?”陈小虎看着陈解。

  陈解闻言道:“吴宏被抓,是因为昨夜死了个牧兰人,既然源头在牧兰人这里,那解决方法自然在牧兰人这里。”

  陈解说着,小虎疑惑的看着陈解道:“爷,您怎么,对了爷,您昨夜跟吴宏一起出去的,那牧兰人,不会是爷?”

  陈解道:“我没动手,而且那个牧兰人的死也不是吴宏干的,可是这件事怎么会牵扯到吴宏呢?”

  想着陈解已经到了达鲁花赤的府上,达鲁花赤住在县城最中间的中街,这里有一个占地二十亩的大庄园,在这寸土寸金的中街有这样一个占地二十亩的豪宅,可见这达鲁花赤的地位与身份。

  另外这只达鲁花赤手里还有一支单独的军队,人数在五百左右,甚至其中还有一百牧兰人,这是达鲁花赤的核心力量。

  要知道县太爷能够调动的三班衙役加一起,也就二百来人,这可是一个远超县太爷的存在。

  到了这里,门口的护卫看到陈解,虽然认识,不过丝毫没有客气道:“什么人,干什么?”

  陈解下马,给陈小虎一个颜色,小虎立刻上前,掏出了两小锭银子道:“二位护卫大哥,我们堂主想要见一下达鲁花赤大人,劳请通报。”

  护卫掂了掂手里的银钱,嘴角翘了起来:“哦,原来是陈堂主啊,隔远瞧还没瞧清楚。”

  陈解笑道:“二位幸苦,劳请通报。”

  “好说,好说,陈堂主稍等。”

  护卫说了一声,敲开大门,让里面的家丁通报,一会儿功夫便听护卫道:“陈堂主,大人有请。”

  陈解闻言立刻笑道:“好,好。”

  说着陈解带着小虎提着礼物进了达鲁花赤的府邸。

  这府邸实在是太豪华了,陈解那府邸看着不小,其实占地也不过五亩左右,而且是偏西城区,而达鲁花赤这里可是中街,最繁华的地段啊,占地二十亩,豪横。

  进了府邸,穿过了四进的院子,来到了一个小花园,这时就见一个长相清瘦的中年人坐在一个小亭子前钓鱼,此人长得很清秀,并不像这个时代牧兰人那般的粗狂。

  相反身上甚至还有书卷气,是一个读过书的牧兰人。

  中年人拿着鱼竿,心无旁骛的钓鱼,这时陈解二人过来,有人上前对中年男人耳语两句,中年男人道:“让他们过来吧。”

  陈解便被人叫了过去。

  中年人没有回头,而是对着湖水道:“陈九四,漕帮白虎堂主,年轻有为啊。”

  没头没脑的一句,让陈解摸不住眼前这位达鲁花赤的脉,便奉承道:“还要靠大人多提携。”

  中年人道:“会说话,今日找我何事?”

  陈解道:“路过此地,来拜访一下大人。”

  中年人笑道:“为吴宏而来的吧。”

  “什么都瞒不过大人。”

  陈解低头应是,中年人道:“昨日你也在场?”

  “在。”

  陈解没有犹豫,这种事情是瞒不过的,中年人道:“还挺诚实。”

  “那你觉得昨日的事,错在谁呢?”

  中年人没有回头。

  陈解闻言略微一思考道:“错在牧兰人。”

  “哦?”

  中年人终于回头看向了陈解,目光深邃,上下打量着陈解,仿佛要把陈解看透一般。

  “说说理由。”

  陈解闻言道:“大人,回答问题之前,我想问一下大人,于朝廷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?”

  中年人一愣,看了看陈解道:“稳定!”

  这句话倒是真实的,对于大乾帝国来说,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稳定,大乾帝国的的开国皇帝成吉思汗太牛逼了,版图打的太大了,导致周围没有外敌环伺,仅有的一些外族,也对大乾俯首称臣,正因为如此,大乾帝国,不存在外患。

  若无外患则必有内忧,何为内忧,便是日益加剧的汉人与牧兰人的矛盾,所以现阶段,官府最大的目的就是维稳,为此他们甚至不惜扶持地方帮会,让汉人去对付汉人。

  这也是漕帮,渔帮这些江湖帮会能够做大做强的原因。

  “谢大人解惑,既然现阶段对大乾帝国最重要的事情是维稳,那么我就没错,吴捕头也没错,错的是昨夜为祸的牧兰人。”

  陈解不卑不亢的说道。

  听了这话,中年人眯缝着眼睛不说话。

  “大人,现在沔水的汉人之中已经出现了对朝廷有微言的人,他们本来生活的很平静,朝廷的赋税他们足额缴纳,朝廷的劳役他们也按时服刑,他们愿意做帝国的顺民,可是现在有一群牧兰人,他们公然放出话来,一个汉人只值一头驴,他们以虐杀汉人为乐,而且在日益扩大,以前咱们沔水县,牧兰人杀汉人的案子,一个月最多也就一两起。”

  “可是现在哪个月也没有少过五起的,而且愈演愈烈,手段也愈加酷烈。”

  “可是大人,汉人百姓到底不是驴啊,驴被杀只有挨宰的份,可是人是会反抗的,北面拜火教的事情已经给朝廷敲响了警钟,若是任由事态发展,到时候每个月咱们沔水县都要死个十个八个汉人的时候,汉人人人自危,如履薄冰,若是再出现个拜火教这样的组织,让咱们沔水也遭了匪患,到时候大人也难辞其咎。”

  “所以这汉人与牧兰人的矛盾不能激化了,牧兰人每残害一个汉人,那就是在动摇朝廷的根基,他们在沔水多害一个汉人,那就是把大人架在火上烤,他们杀的是汉人吗?那是大人您的前途,损害的是大乾的国运。”

  “我与吴捕头都乃忠君爱国之人,岂能看人损害我大乾的国运,便上前阻止了,不过我们也没敢伤害牧兰人,只是打了那些不思规劝主人的恶奴,而就在这时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,竟然是那拜火教的夏荷。”

  “这夏荷称我跟吴捕头不注意,一飞镖害了牧兰人,我与吴捕头大怒,岂能放了此人,便追了上去,可惜追了一夜,也未曾追上。”

  陈解叹息一声,一脸遗憾。

  听了这话中年人沉默了,看着陈解道:“这么说,你们不但无过,还有功了?”

  “岂敢贪功,我与吴宏只是想让咱们沔水县安定而已。”

  “而且在下是存了私心的。”

  “说说。”中年人看着陈解,陈解开口道:“大人您知道,我们漕帮是做生意的,这太平盛世,才能做生意发财,若是天天死人,汉人吓得都不敢上街了,我们这买卖还咋做啊。”

  陈解说完这话,便不多说什么,见好就收,看看这个达鲁花赤的反应再说。

  中年人闻言提了提鱼竿,没想到鱼跑了,便开口道:“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啊,不过你提前调查过我?”

  陈解连忙摇头:“不敢。”

  中年人道:“不管你调没调查我,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,你说的没错,现在朝廷最重要的事情是维稳,木华托昨日的行为确实欠妥,不过你们到底是汉人,下次应以劝说为主,莫要动手,若有再犯,可不轻饶。”

  听了这话陈解立刻道:“是,在下明白,下次一定劝说。”

  中年人道:“东西留下吧,我会让人给县令那边捎个口信过去的,你那朋友保住了。”

  “多谢大人,那在下告辞了。”

  中年人闻言直接扯动鱼竿,下一刻便钓上了一条大鲤鱼,顿时笑道:“走什么,留下来,一起吃鱼。”

  “啊?”

  陈解都被中年人说愣了,他跟中年人能吃到一块去吗?不过中年人却笑道:“不但有你,还有渔帮的柳老怪,对了,还有你们帮主黄霸天!”

  ……

  沔水县衙!

  此时衙门口闹哄哄的聚了一群人,地上跪着两个人,正是昨夜被欺负的那对夫妻,一旁绳捆索绑一个人,正是吴宏。

  堂上坐着的是本地知县唐万年,下面坐在那对夫妻一旁的是一个妇人,身后跟着一群汉子。

  地上还躺着几个被卸去了关节,没有装回去的恶奴。

  师爷在一旁摊开了纸准备记录,典吏大人站在一旁神情严肃中透漏着无奈,只能看着知县,眼神中有哀求。

  唐万年此时眼神中却有淡漠,这吴宏太不听话了,今日有这个机会正好整治一番,顺便把这群恶吏相互勾结的的关系打散一下,若是一直这般够连着,他这个知县不就被架空了吗?

  想到这里,唐万年一拍惊堂木!

  “堂下何人,有何冤屈,且告来!”

  听了这话,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妇人并没有起身的意思,而是看着唐万年道:“木华托之妻状告汉民吴宏,杀害我夫,请县令把此人五马分尸,为亡夫报仇!”

  此言一出,唐万年看向吴宏道:“吴宏,人家状告你杀牧兰人木华托,可有此事?”

  “胡言乱语,某不曾杀人。”

  吴宏摇头不认。

  “好你个贱民,还敢不认,昨夜我夫酒醉,路上行走,见你侮辱这一对小夫妻,便仗义出手,那曾想,你仗着武功,殴打了我家护卫,他们现在还浑身残废的不能动弹,后又用飞镖杀了我夫,证据确凿,你还敢不认!”

  牧兰女人厉声喝道,吴宏听了大怒道:“你,你敢颠倒黑白!”

  听了这话牧兰女人道:“是你在颠倒黑白,请县令下令!”

  唐万年听了这话伸手去摸惊堂木,可这时一旁的典吏道:“大人!”

  唐万年手一顿,紧跟着看向牧兰女人:“你说的可有证据?”

  牧兰女人道:“大人,我家护卫就躺在地上,你可以问他们!”

  唐万年闻言看了看地上的护卫道:“是这样的吗?”

  护卫闻言道:“没错,就是如此,我们家主人为人最是正直,看不得欺压汉人,那一日这吴宏,还有一人趁着酒醉,调戏这对夫妻,还要把这对夫妻的孩子摔死,我家主人看不过,便让我们上前阻止,那曾想这贼人武功高强,卸了我们浑身关节,最后还杀了我们家主人,请知县大人做主啊!”

  知县闻言看了一眼吴宏道:“你有何说的?”

  “大人他们颠倒黑白,胡乱攀咬,昨日明明是我一人,哪来的他人。”

  吴宏想到了陈解身份特殊,外加处境艰难,这时候就不能连累他了,于是开口说道。

  可是没想到那家丁道:“你莫要撒谎,那人我认识,是漕帮的陈九四。”

  “咳咳……”

  不说这个名字倒也没什么,可是这个名字一出,知县与牧兰女人齐齐咳嗽,漕帮陈九四是能胡乱攀咬的吗?

  那陈九四可不像吴宏这般好说话,若是惹了他。

  麻烦可就来了。

  这时牧兰女人道:“你休要胡说,昨日就他一个动的手对不对。”

  “是,就他一人,就他一人。”

  家丁那是惯会察言观色的,这时候连忙出口说到,听了这话牧兰女人继续道:“县令,还请主持公道。”

  牧兰人地位高,在县衙之上,可以直接坐着,与汉人县令面对面对峙,这就是牧兰人的特权。

  这时女人催促道,唐万年又想摸惊堂木,这时典吏道:“大人,这些人是参与者,证言不足信。”

  听了这话牧兰女人怒了:“哪里来的狗吏,我家男人死了,你就这般袒护这汉人,你莫要忘了你吃的是谁家的俸禄!”

  女人厉声呵斥,典吏脸一黑,不过也没有回话,而是继续看着唐万年。

  唐万年道:“典吏,典吏说得对,证据不足,还有其他证据吗?”

  听了这话牧兰女人冷声道:“要证据啊,有,这对汉人夫妇不在吗?一切事情因他二人起,便听他们怎么说吧。”

  牧兰女人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夫妻。

  这时吴宏也看向了这对小夫妻,只见这对小夫妻绝望的抬头看了一眼吴宏,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,而另一边牧兰女人却道:“唉~那么大一个小东西,可怜啊,可怜……”

  听了这话妻子死死的抓住了丈夫,丈夫浑身颤抖一下,紧跟着绝望了,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。

  啪!

  唐万年惊堂木拍响,紧跟着就见唐万年道:“你们就是那对小夫妻啊?说说吧,昨夜到底是谁,要调戏你们。”

  女人听了这话想要开口,男人却一把抓住了女人轻轻摇头。

  “问你们话呢!”

  唐万年不耐烦的逼问道,男人这时绝望的抬头,然后颤抖的伸手指向了吴宏。

  吴宏愣住了,看着男人,不敢置信。

  唐万年这时冷笑道:“这光指着做什么?说话。”

  “他,他要非礼我妻子!”

  “你!”

  吴宏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,他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诬陷他,吴宏双眼赤红,可是浑身捆着绳子。

  “他,他是谁,说名字!”

  唐万年好像还不够,便继续强调道。

  听了这话男人手颤抖的更加剧烈了开口道:“吴,吴宏!”

  说完他已经坚持不住了,头深深的低下去,仿佛这两个字抽调了他所有的精气神,女人看着男人这模样,眼泪止不住的流,一滴一滴,根本止不住。

  啪!

  “好你个吴宏,既然有证人指正,你又要如何狡辩!”

  唐万年敲响了惊堂木,紧跟着斜着眼看着一旁的典吏道:“你别说话。”

  吴宏这时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语的男人,只是说了一句:“为什么?”

  男人还是低着头,带着哭音道:“你是个好人!”

  “好人,好人你就这般冤枉我,我非礼你媳妇儿,我……”

  吴宏感觉心态都要炸了,他受不了这种冤枉,他受不了啊。

 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切,也都生气道:“你别胡说,我们吴头岂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,你,不能冤枉他。”

  “是啊,是啊,吴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!”

  “对,诬陷,这是赤裸裸的诬陷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你说清楚你不能这样诬陷我们头,不能!”

 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。

  啪!

  “肃静,肃静!”

  县太爷这时狠狠的把惊堂木拍下,紧跟着厉喝道:“都闭嘴,公堂之上,岂能容你等喧哗!”

  说完县太爷看着低着头的男人道:“王二六,你可知道公堂做伪证的下场,本县再问你一遍,你可如实招来,昨夜,到底是吴宏要非礼你妻子,还是木华托要非礼你妻子!想好了,回答本县!若有一字作伪,严惩不饶!”

  王二六这时低着头,不敢看吴宏,伸手指向吴宏,几乎用喊的道:“是他,吴宏要非礼我妻子,木华托是英雄,他要救我,救我妻子,他,他是英雄,英雄……呜呜……”

  听到王二六带着哭声的喊声,牧兰女人嘴角微微上翘,男人死可以,不过不能窝窝囊囊的死,他应该背负英雄之名去见长生天。

  “是他,是他,是他啊……”

  王二六崩溃的大哭。

  吴宏此时面如死灰,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,是失落,还是憋屈,是无奈还是惆怅。

  唐万年这时一拍惊堂木怒喝道:“混账!吴宏,你也是我县中捕快,虽然不在是捕头,可是你也不能饮酒纵欲,得意忘形,竟然光天化日之下,要非礼民女,被木华托所阻,更是仗着自己武艺在身,杀害木华托,汝之行为,天神公愤,汝之作为,令你亡故的父亲蒙羞,吴家一门三代忠良,到了你这辈,绝了!”

  说完唐万年道:“听判。”

  “大人!”

  此时典吏扑上来,唐万年皱眉道:“王典吏,念你乃县中老吏,我多次忍让,你在堂上一而再,再而三的阻挠本县办案,意欲何为?这沔水县的知县是你还是我啊?”

  “来人,扶王典吏下去休息。”

  唐万年高声喊道,自有衙役上前,把王典吏强行扶了下去。

  此时唐万年一拍惊堂木道:“听判。”

  “捕快吴宏,酒后无德,辱人妻女,有牧兰人木华托前来相阻,吴宏仗着自身武力,强杀木华托,证据确凿,罪名成立,但念其这些年于县内有功,仗八十,流三千里。”

  听着县令的宣判,下面为吴宏喊屈的人很多,可是唐万年根本不理会,而牧兰女人还不解气,站起来想要质问县令,判罚为何如此之轻,不过却被一旁一个老者拉了拉耳语片刻。

  紧跟着女人看着吴宏冷道:“我管他什么十三太保,杀了木华托就要偿命。”

  说完转身就走,这时跪在地上的女人追了上去,疯了一般喊着:“孩子,孩子。”

  牧兰女人闻言挥了挥手,一个老仆把一个襁褓内的婴儿丢给了女人,女人一把抱住,抱着孩子泣不成声,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。

  吴宏整个人都是木的,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,这时快班的捕快来到皂班捕快这里道:“一会儿板子……”

  皂班捕快道:“还用你说,保证吴捕头一天之内可以下地,三天痊愈,咱们有手艺。”

  “幸苦。”

  下面人安排着,便有人拉着吴宏往外走:“头,您忍一下,我们都安排好了,等一会儿,您叫两声,给县太爷听听,也好让哥几个交差!”

  吴宏就好像丢了魂一样,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保护的百姓背刺。

 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扑倒在他面前,紧跟着就给他磕头:“吴捕头,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
  吴宏看去,是那个自己救的男人王二六,他这时拼命的磕头,脑袋都磕出血了,可是依旧没停,嘴里只有三个字:“对不起!”

  周围的捕快见状大怒,就是这小子作伪证,刚想动手教训,吴宏一抬手道:“算了。”

  他有些心灰意冷了,周围捕快愤愤不平,骂骂咧咧。

  而就在这时王二六突然抬起头,看着吴宏道:“吴捕头,对不起,我是个畜生,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
  说罢他猛地站了起来,找到台阶的棱角处,一头就撞了上去。

  “拦住他!”

  吴宏见到这一幕的,大惊浑身一较力,崩的一声,身上的绳索竟然被他挣开了,他想要去抓王二六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,王二六一头狠狠地撞在了台阶的棱角处,血肉模糊,脑浆四射,死尸倒地!

  看到这一幕,吴宏都愣了:“怎么会这样呢!”

  “怎么会这样呢!”

  吴宏傻傻的呆在原地,周围的捕快也都愣了,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,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不明所以。

  而远处抱着孩子哭泣的女人,看到了这面的一幕,这一回她竟然没有哭晕,只是淡漠的把脑袋迈进了了孩子的襁褓里,浑身抽动,可是她没有倒下,因为她不能倒下。

  丈夫的抉择,她是知道的,这时候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,抱着孩子一步步走向了吴宏。

  吴宏这时看向了女人,女人跪下,抱着孩子磕了一个头,紧跟着站起来道:“吴捕头,不用伤心,他自作自受,做坏事总是要受到惩罚的不是吗?”

  “他,罪有应得!”

  女人说着,眼泪在脸上滑落,可是脸上却不见悲伤。

  紧跟着她转身就走,身后的捕快看着她,不知道为何有一种悲从心中涌了上来。

  也许这就是这个时代升斗小民的无奈吧,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,他们不配有选择的权利,哪怕做错事的是别人,付出代价的却是他们。

  吴宏麻木的抬起手,看了看王二六,看了看那走远的女人,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他感觉这群混蛋都该死,牧兰人,县令,所有压迫百姓的人都该死。

  他们只想活着,活着已经这么难了。

  他们有什么错。

  吴宏叹了口气,摸了摸身上,摸出了一块银子递给了一旁的捕快到:“帮忙买口好棺材,好生葬了吧,若是有多余的,找到这对母子,送与他们,哥几个就辛苦些了。”

  “这,头您放心。”

  几个人齐齐开口说道,吴宏道:“来,仗刑,打!”

  吴宏说着就准备挨板子,周围的捕快齐声叹了口气,心中纵有千般不平,又能如何,这鬼世道便是这个样子的。

  吴宏趴好了,这时衙门之内,唐万年喝着茶水道:“怎么还没打啊。”

  师爷这时在一旁续着茶水道:“恭喜爷,拿掉了这吴宏,看那帮家伙还不听话。”

  唐万年喝了口茶水道:“唉~这吴宏其实我还挺看好,可是谁让他不讲情面呢,怡红楼他连跟我打招呼都不打,直接就抓人,他把本县放在眼里了吗?”

  听了这话师爷道:“是是,这吴宏就是这狗脾气,该收拾。”

  唐万年叹息道:“我为伯乐,他为千里马,奈何千里马不听话啊,为之奈何。”

  师爷也叹息道:“是,是,这吴宏没福气啊。”

  这般想着,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,紧跟着就见一身穿牧兰人制服的护卫走了进来道:“知县唐万年何在!”

  听了这话唐万年一愣探头道:“谁?”

  师爷也看过去道:“好像是达鲁花赤那边的。”

  “呦,出去看看。”

  唐万年说着急冲冲的跑了回去,而这时院内的人也都看向这边,这时护卫看着唐万年跑了过来道:“知县。”

  “唉,耶律大人什么指示!”

  唐万年低着头,很是恭敬,哪怕是面对牧兰人的一个普通侍卫,他都不敢大意,没办法,人家是牧兰人啊,是这个帝国的主人,而汉人只是仆人啊。

  听了这话,侍卫道:“耶律大人传话,事情已经查清,木华托为拜火教反贼所杀,与捕快吴宏无关,此时不在追求,全县追查拜火教反贼行踪。”

  闻听此言,唐万年惊讶的抬头看着侍卫道:“咳咳,那个,这案子我已经判了!”

  侍卫看了唐万年一眼道:“哦,那就是耶律大人的话不好使了呗,那便按照知县大人的判决执行,我这就回禀耶律大人。”

  “唉,别,别,吴宏无罪,无罪。”

  唐万年连忙改口,侍卫轻蔑的看了一眼唐万年,转身离开。

  此时唐万年转头看着从案板上爬起来的吴宏,满脸的不爽,命真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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